第四章（6/22）

黎明见柯雷来了只顾瞅了他一眼。杂的应对中，樊黎明点烟吸烟，并没停下手中的事。柯雷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盒国宾牌香烟扔给樊黎明。然后静静地等。等到杂退出了门外，办公室里消停下来时，时间已是快十点钟了。柯雷心中到不是着急，来时他已想好，今天就拿出时间来办这事儿，等到中午请樊黎明吃顿饭。待屋里静下来，柯雷不慌不忙移身到樊黎明的对桌，笑盈盈地说：

“这一大早够你戗呀？”

“可不，这两天就这样。”樊黎明打开柯雷扔过来的国宾香烟，抽出一枝叼在嘴上。

“歇一会儿，给我的账算算？”

“我给你算完了。”樊黎明拉开抽屉，拿出一张稿纸递给了柯雷。稿纸背面列着几行数字：购房款八千七百八十九元；房屋承租费欠款三千二百三十七元；五个冬季供暖费欠款四千二百九十元。

柯雷粗略估算总计是一万六千多元。这三项款中，购房款看来是该收多少钱就得多少钱；房租费是能够通融减免一些；包烧费近三年的可以活动一下，由现在所在单位出资补上，前两年的商量一下免掉。柯雷心理核算着，这样算下来，把欠账结了，把房产权买下，出资到一万元是自己的心理底线，当然要包括请吃送礼的打点费用。心里有了小九九，柯雷看罢这些款额并没有大动声色，平淡地跟樊黎明说房租能否减免？包烧费可以三冬的，能否减免那两冬？樊黎明说我这个小科长决定不了，你得找上。柯雷说：好，有这句话就行，我去找，到时候哥们你这亮绿灯就行，柯雷心里有数，上搞明白了让办，你小子也挡不住。但中午这顿饭我得请。

“中午没局吧？我请你，咱哥俩好好喝喝！”

“我这你用不着费，你该找谁找谁，找通了我这肯定没问题。”樊黎明是实话实说，但他心里却不相信柯雷能找得通。从上次跟柯雷的通话中，听出柯雷要通融经理李福全，他知道李福全也不敢做这个主，不仅是工厂有明令不准免，且这个权利家厂长掐手里去了。

门又被推开了，没进来，先钻进来一串爽朗的笑语：“樊大科长在屋里鼓捣啥哪？” 门开处钻进一个笑哈哈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，后面跟了个小个子男。胖中年男子往屋里扫了一眼，见只有樊黎明和柯雷两个，嘻开的大嘴又甩出一句：“吆！屋里没妞呀！哈……”

柯雷定睛一看，哎呀！是柳秉元！他有点儿喜出望外地一下子站起来迎了过去。

“柳哥！”柯雷也纳闷自己没按工厂的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