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寡母偷妹儿正捉（2/4）

客说笑，好生不忿。

那寡见儿子走不起，建议叫汪道宇挖开板过来，病没睡，偏听得清，一声一个死道∶“罢，罢！我便生在世间也无颜！”

看看丈夫恹恹将尽，贵梅衣不解带，愁苦不堪。到底恋及夫妻份，且近觉察腹中踢动，料是孕身无疑，孩子岂能没了父亲？遂对曾桐疼有加，每每熬毕了药水，一勺勺亲自喂夫服下。

曾桐虽有药饵，却不道气真药般，到将死一，叫贵梅道∶“我病体不能起，当初指望读书显祖耀妻，如今料不能了，只是必属本分端异，在这里却没好样，没好事可做出来，又无阵出，为怕后出乖露丑，不如待我死后，竟自出身。”

又叹气道∶“我在尚不能管你们，后更不能。只是要为我争气，勉强三年。”言罢，泪如雨下。

贵梅也垂泪道∶“官你既宽心将息，还有好，即或不好，我断不做失节。”

曾桐道∶“只是说便容易。”正说话间，母亲进来，遂道∶“母亲，孩儿多分不济，是母亲亲生，为母亲死，只是孩儿死后，后嗣无，可把店关了，清闲度。贵梅并无儿，我叫他改嫁。”又对贵梅道∶“我死后母亲无待奉，你若念我恩，出嫁去还作母子往来，不时看顾，使我九泉暝目。”

寡听了，料想是自个儿惹煞了小儿，方费睇绝疾，心底着实慌了一阵，掉了几滴泪，道∶“还不妨，你好将息！”

到夜，曾桐又猛听得母亲房中响了一声，便恨了几眼，一痰塞，登时哽死，可怜。正是∶夜窗羞滴岂风篇，疯结翱骨叹不痊。

梦断青云伸去路，空馀知抽泣蚊天。

此时哭死了贵梅。次，那寡一边哭，一去问汪道宇借银子，买办衣纸棺材，希图留住汪道宇，那汪寡得陇望蜀，既然出五十两当使用，又时时用钱赏物小厮阿喜、丫小妹，又叫寡借表表名世，把这些客茶不成茶，饭不成饭，客都至外店去了，他竟做了当家主，公然与周寡同坐吃酒。

贵梅自守着孝，终哭哭啼啼，哪里来管他，只是汪道宇常在他堂边，张得贵梅满满缟索，越觉好看，好不垂涎，忆起那未完之事，难免近前打趣，贵梅虽忌恨婆婆气死夫君，对那汉子却是不嗔不怒，意犹未尽，难免频送媚眼，道宇看在眼里，喜在心。

是夜，道宇与寡自吃了酒，又搀扶这回房中，连亲了几个嘴，道∶“夜不曾逛逛，今夜且放我出去闲溜一趟，顺路捎些衣饰与你，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