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八回 悯哀鸿仁人兴义举（3/4）

的对着他们两个点一点，走到那边去了。两个慢慢的走到安垲第来，只见那安垲第中间陈列着许多东西，都是些泰西士在那里四处兜揽生意的。

那安垲第的两旁隔作十几处，好象是十数间厢房的一般，却是十三国领事的夫分厘列货的在那里掌柜。安垲第的前后，又有许多欧美各国的士，也有设着博彩摊的，也有卖点心食物的，大半都是些少年貌美的，一个个都打扮得金钻照眼，锦绣流光。两一路走来，东看看，西看看，真有些应接不暇的光景。出了安垲第，又到老洋房去看了一回，都是陈设的珠玉绣货、古玩字画，陈设得五光十色，光怪陆离。再转过河边，便是一方地，围了一个艺场，有几个中国在那里舞枪弄。

两个各处走了一遍，觉得有些腿酸起来，正要寻个歇息的地方。忽见一群的滑滑脑的少年，大家都勾肩搭背，一窝蜂直拥过来。听得丛里有一个少年哈哈的笑着说道：“我们出了一块钱，倒像打了一个中西合璧的大茶围一般。”这一句话方才出，猛听得对面有个大声喝道：“这算什么话儿，真是混帐！”那说话的少年听了有骂他，也就回骂道：“你是个什么？敢于这般放肆！我说我的话，与你什么相，要你来起什么劲儿？”对面那个听了，更加大怒道：“今天是他们那班中西士不惜牺牲名誉，来拯救我们中国的灾民。你也是中国，该应感激才是，怎么的放出这样来！”那少年听了也大怒道：“你的说话便是放！

像你这样的道学话儿，上海地方用不着，劝你还是少讲几句罢！“那对面的听了，怒不可遏，忍不住大踏步的抢过来，一把抓住了那少年的衣服，好象拎着个小的一般，中说道：”我把你这个全无心肝的东西，你自己错了，还敢这般倔强！如今我也不来和你说什么，只和你当着大众评个理儿，这样的说话，你究竟应该出不应该出？“这个时候，已经有许多的听得有吵闹，大家都围将拢来。

贡春树和刘仰正两个起先听得对面那个的声音甚熟，明明是章秋谷的声音，两个不由的满心大喜。大家都抢上一步，举目看时，果然不是别，就是那位文妙天下、厥好骂的章秋谷。两一眼见了秋谷，正待要叫时，只见章秋谷一手扯着那方才说话的少年，对着大众朗然说道：“你们诸位听着，今天的赛珍会，是中西士为着那班淮、海的饥民嗷嗷待哺，所以大家都牺牲名誉，开这个赈荒赛珍会，用意十分可感。我们做男子的不能够帮着他们尽些义务也还罢了，怎么方才这个东西竟会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