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回 感良朋深交铭肺腑(4/4)

笑,不说什么。

陈海秋本来是个最急的,嚷着说道:“事已经过去,你们还在这里议论军机大事一般的议论些什么!不如还是叫几个局来消遣消遣罢。”秋谷道:“你这个真是个外行。这个时候,那些倌正在那里陪着客睡觉,何必一定去惊动他们。况且就是把他们叫了起来,他们还要慢慢的梳洗脸,抹涂脂,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才来,我们那里等得及?不如劝你免了罢。”陈海秋听了觉得有理,就也依允。

一会儿,侍者端上菜来,秋谷本来酒量不差,便叫开了一瓶克里沙来,和陈海秋两对酌。辛修甫同着王小屏等都不能吃酒,只略略的吃了些。六个一面吃酒,一面谈论,讲一回国家的现势,说一回衰弱的原因,论一回列强环伺的艰难,谈一回内政外的失策。刘越石闻起舞,祖士雅击楫中流。大陆苍茫,风云惨淡。伤心时事,聊为梁父之吟;蒿目河山,尽有唐衢之恸!大家讲了一会,不由得相对凄惶起来。秋谷更觉得别有伤心,无从索解。大家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彼此黯然。

秋谷勉强笑道:“好好的讲话,为什么大家忽然烦恼起来?给别看见了我们这个样儿,岂不是无病而呻么?”辛修甫也道:“这个缘故,连我自己也讲不出来,平空的忽然觉得心中不乐,不知是个什么道理?”秋谷道:“我们还是喝酒罢!说着,倒了一杯克里沙,一饮而尽。陈海秋也了一杯。秋谷高吟道:

丈夫及时贵行乐,歌舞任侠称豪。举杯一歌行路难,酒阑钟歇风萧萧。

吟罢,又一连了几杯,不觉有了几分醉意。正是:

后庭玉树,犹为亡国之歌;天地蒿莱,独洒狂生之涕!

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