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八回 换桃符阳春回大地（2/4）

从到了上海以后，也微微也有些知道秋谷在嫖场里面狠有些儿声名；又向来知道秋谷的脾气风流自喜，倜傥非常，更兼住在上海滩上，这样花天酒地的地方，自然的就有选舞征歌的兴会。从来说知子莫若母，明知道就是管也管他不住的。平之间常常听得秋谷讲的那些堂子里的形，那些倌骗的圈套，讲得个穷形尽相，色舞眉飞，知道他是嫖界里的惯家，不至于再会上什么倌的圈套，便也随随便便的，不十分去拘管他。只对他说：“你们在面子上的，逢场作戏自然是免不来的。但是你究竟年纪还轻，恐怕一个不留神，上了倌们的当，到了那个时候，就想懊悔都来不及了。我虽然不来管你，你也要诸事留神些儿。”又叫秋谷把陆丽娟和梁绿珠两个叫到大菜馆来，太夫细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番，又和他们问答了一阵，便对秋谷道：“这两个里，还是陆丽娟天真烂漫，我看起来比梁绿珠好些。梁绿珠脸上虽然没有什么，我看他心计得狠，说的话儿亦狠有斟酌，你以后不要做他，就做陆丽娟一个罢。”

秋谷听了，中自然答应，心中却有些不相信的意思。自己心中暗想：“凭你梁绿珠再要狡猾些儿，凭着我章秋谷的一身本领，料想也还对得过他。”想着太夫的话儿也不过是揣度之词罢了。

如今闲话休提。只说章秋谷径到久安里陆丽娟院中，大踏步走进房间，见丽娟一个坐在房里，静悄悄的不见别。丽娟把一只纤手托着香腮，坐在那里好像想什么心事的样儿。见了秋谷进去，立起身来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，笑道：“耐好几勿来哉啘，勒屋里向陪仔姨太太，两家窝心得来，连大门才勿想出格哉！

今朝倒那哼想着仔到倪间搭小地方来走走？“秋谷听了笑道：”你这个，真是浸在醋缸里过子的，一开就有些酸溜溜的味儿。“陆丽娟不等秋谷说完，把身子一扭道：”耐格闲话倒来得诧异笃啘！啥勒搭耐吃醋呀？“说着不觉蛾眉微竖，俊眼流波，狠狠的瞪了秋谷一个白眼。秋谷便笑道：”你不要发急，我不过和你说句笑话，你就急到这般田地。“

说着便走过去搀着陆丽娟的手问道：“怎么这里只剩了你一个，他们都到那里去了？”丽娟道：“俚笃才勒外势收帐，一塌刮仔才出去哉。”秋谷道：“你今年的帐怎么样，收得齐收不齐？”丽娟蹙着眉道：“有几户老客，才到仔别场化去哉。倪间搭几格户，才是看得见格。有格排滑客，倪也勿去做俚！故歇倪帐一塌刮仔算起来，差勿多二千多点。除脱仔两格勿勒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