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章(4/4)

主政,结果跟当地电视台的当红主持珠胎暗结,庄姐知道真相后,低调处理,俩悄然离婚,她则自己带着儿生活,并把她送到英国受教育。我一直只见她忙忙碌碌作事,没想到心里早就修炼出一片澄澈清明、泰然自若的境界。

她的一席话的确让我有些触动,一生总会在某些特殊的时候受惠于他提升自我,只是有些原则我不一定赞成,譬如没有愿意生活在生态链的最低层,在大家拼命往上挣扎的过程中自然免不了彼此掠杀,越往高处便面临着约残酷的生存竞争。既然宿命恒定,过程和方法便决定了生活形态的千变万化。

想通此节,如同打通武侠中的练家子,东一榔西一耙子折腾一阵后,终于窥得门直径,碰巧打通了七经八脉令通体舒泰。我哈哈一笑:“原来这一阵闭关清修就为这次聚会,多谢大姐耳提面命,俺明白了最浅显不过的生至理:其实大家的归属都是八宝山,不过去的时间、方式和路径不一样。混得好的可以慢慢走长安街,有万乘之国宾车队相伴;混得孬的只好一床毡子里身,搭驴车或者光脚丫子从五环、六环外赶往生终点。如果不想凑热闹,就在荒郊野地修炼坐化的本领,练得到位可以烧出舍利子,衣钵传没准儿给你盖座白塔儿,练得不好就成是行脚僧,四处漂泊游方最后不知终老何处。不过也有些家伙不喜欢正道而喜欢走邪路,所以就有胡同串子或者混混儿,还有野狐禅,看来我算最后这一类了。”

庄姐听罢,一副哭笑不得的古怪表,直摇叹息:“真拿你这家伙没办法呀,以前在单位就看出你是个另类,这么些年也算经风历雨,却还是脾不改。”

我嘿嘿一笑,既然劣不改,索我行我素,大隐隐于市,浮萍逐飘。于是打起行囊,随庄姐一起启程重返紫禁城。何况,在我心里隐隐觉得,无意间卷漩涡中心的杨泓,其实跟我一样是身不由己,我们原本都不是拨好者,早晚也会被旋流甩出轨道,那么,我们还应该有再相聚的机缘。